第7章 忍痛割爱 相思教主_这个男主老想囚禁我(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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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忍痛割爱 相思教主

  他们掉入坑中,顺着弯曲的坑道一路往下滑去。沈墨顾虑着俞白伤势,双手紧揽着他,自己垫在他身下。

  这坑道属实有些凹凸不平,沈墨只觉背脊一路磨蹭过粗粝的坚石,泛起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脑袋也磕了好几下,撞得眼前都微微有些发黑。但他也没顾上自己,只一手护住俞白的后脑,另一手护住他后背的伤口,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恰在这时后脑忽然覆上一只宽大的手掌,将他脑袋微微向上一抬,把他压向俞白的方向,稍稍减轻了些许不适。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下方忽而透出了点点亮光,他们已快滑到坑底。

  临到地时,俞白忽而伸手将沈墨搂进怀中,足尖一蹬石壁使了个巧劲,两人在半空迅速掉转了个方位,变成俞白在下,沈墨在上,而后两人齐齐砸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而后抱在一起滚了数圈才止。

  即使有俞白垫在身下,沈墨还是摔得浑身疼痛,眼冒金星。最后关头他未料到俞白竟然换了方位,只来得及将手掌护在他的脑后及后背的伤口上。

  饶是如此,俞白后背的伤还是无可避免地撕裂得更开了,他痛苦地闷哼一声,张口又吐出一团血沫。

  “你怎么样?!”

  沈墨一惊,立时从他身上迅速爬起,伸了手揽住他的肩颈将他扶了起来。

  俞白靠在沈墨的臂弯中,手指轻轻揪住沈墨的一片衣角。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显然极为难受,面色惨白如纸,额际与鼻尖沁出一层晶莹冷汗,双鬓润湿紧紧贴在面上,俊眉都微微拧了起来,薄唇及下颌还染了一片殷红血迹。

  然他硬是强忍着一声不吭,只微微摇了下头,鸦色睫羽如蝶翅一般轻颤,漆黑的瞳中映出面前之人的身影,眼底深处如天河一般流淌着细碎的光。他这般伤重的模样,倒使得这一张本就俊美无俦的脸更是透出几分惊心动魄的妖冶艳色,如琉璃一般精致脆弱惹人怜爱。

  沈墨哪里信他无事,只颤着手用衣袖轻轻拭去他唇角及下颌的血迹,一面拭一面道,“你撑着些,我很快就带你出去。”

  俞白微微笑了一下,薄唇轻轻开合似要说些什么,忽而神色一变,瞳孔骤缩,猛地攥紧了沈墨的衣袖,抬了下颌示意他看向后方。

  沈墨注意力皆在俞白身上,哪里能分神留意周围的动静,只在俞白提醒时闻见了诡异的声响,细细辨认,是衣料在地面摩擦时发出的窸窣声音以及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响。

  沈墨猛地回头,恰对上一双猩红的双眼,原是一具死尸匍匐在地上,手足并用地步步爬来。

  它的身体分明是背对着地面的,可头颅的方向却与之相反,四肢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鲜红的衣裳拖曳在地随着爬行发出窸窣的声音。

  它一张脸爬满了血痕,凌乱的长发有几缕垂落在面前,隐在墨黑发丝之后的眼球猩红突出,神色狰狞,再看不出半分活人的面相,俊美的面容也变得丑恶,整个宛如深渊爬出向人索命的厉鬼。

  而它正大张着嘴,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声响,不过瞬息便向他扑咬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沈墨面色一凛,迅速换了一手将俞白搂在怀中,另一手则猛地抽出腰间长剑挥臂奋力一掷,只见一道银白剑光在空中划过,仿佛璀璨银星穿透漫漫长夜,那闪着锋芒的剑尖竟是径直刺入那死尸大张着的嘴中,穿透了咽喉,带着整具身体往后飞去,直至剑尖刺入石壁,将那死尸牢牢地钉在了上头!

  即使如此,那死尸却仍未死透,四肢在空中挣扎着,那狠狠钉入壁中的长剑却未动摇半分,仍牢牢地制住它的动作。

  沈墨见那死尸被制住,稍稍松了口气,赶忙垂首察看怀里俞白的伤势。

  俞白后背的那处伤还在出血,伤口边缘的皮肉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片乌黑,甚至有隐隐扩大的趋势,边缘蔓延出了细密的黑线,如一张不断编织着扩大的黑网。连出的血颜色都是黑的,只是与他外衣颜色相近,并不十分显眼。

  而俞白已在沈墨将那死尸钉入墙中时再撑不住,在他怀中软倒,阖上了双眼。

  沈墨大惊失色,双手抓住他的肩颈来回不住摇晃,焦急慌张地一叠声喊道,“俞白!俞白!醒醒!”

  “别喊了别喊了!!他没死!”死机多时的系统不耐烦地出声喝止了沈墨。

  脑中适时响起的冰冷机械的电子音终于唤回沈墨的理智,他止了动作将人搂进怀中,稍稍松了口气。可他转念想到俞白的伤势,一口气还未舒到底又提了起来,“可是我身上没有伤药,他伤成这样,流那么多血,又中了毒,哪里撑得过我带他出去!”

  “啧,你忘了本系统是做什么用的?”系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冷嘲道,“你现在是反派,还是个魔教教主,又不是什么大圣人!你既不喜欢他,那他死了便死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沈墨面上微恼,却难得不与系统犟嘴,忽视了他的嘲讽,只正色道,“那你快救他。”

  系统默了一下,紧接着笑了一声,“你现在手头能用的道具只有一枚小归元丹,一枚就能救他,但是你结算的分数直接扣除十分,你敢不敢救?”

  一枚归元丹的效用是立即治愈所有的外伤及内伤,前提是人还活着。而这一枚小归元丹的效用只有归元丹的一半,扣除的分数自然也少了一半。

  这一枚丹药还是他第一世开始执行任务时,系统友情赠送的,他一直没舍得用。

  一般而言每一世任务结束之后,里头的任何一切事物都无法带出或带到下一世使用,更无法收入系统空间。唯有每一世任务结束时,会根据结算分数奖励相应的道具,效用与品阶不一,分数越高自然奖励越是丰厚。

  但有一点不好,每一次使用道具都会根据道具的效用及品阶扣除一定的结算分数,十分不划算。沈墨知道这一条规则之后便对获得的道具没了兴趣,也懒得去管他手头有什么能用的,毕竟他这样一个次次都勉强及格的人也不太配。

  很显然,以沈墨前两世的结局结算分数来看,这要是真救了俞白,同时他还按着以前的方式继续随心所欲,等这一世结束,他很大几率不及格,然后直接被规则抹杀。

  但输人不输阵,沈墨下意识地就反驳了回去,“谁说我不敢!”

  系统毫不客气地笑了一声,嘲道,“你就不怕不及格?”

  沈墨怔了一下,喉头滚了滚,神色痛苦地微微闭了眼,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续道,“给我人设和剧情。”

  “为什么要给?是谁说自己讨厌被束缚的?是谁说随心所欲崩人设乱剧情也没什么问题的?”

  沈墨面上微热,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他咬牙切齿,怒道,“我只是突然想通罢了!我发现我还是挺喜欢演戏的,不行吗!”接着他突然抬手用手背假意拭泪,哭道,“作为我的系统,我的伙伴,我的搭档,难道你就见不得你的宿主变好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边哭边嚎,无中生有却莫名有些道理地谴责了系统好一会儿,直将系统骂得瞠目结舌,一时半会儿都不知该如何反骂回去。

  最后系统实在被他假哭烦得不行,也咬牙切齿地道,“请宿主好好记着自己说了什么,别日后翻脸不认账!”

  这人明明是舍不得眼睁睁看着情郎去死,还要找这种说出来连鬼都不信的理由。第一世他是如何做的,系统又不是眼瞎没看见。

  系统沉默,他也算是有点儿摸清这人的本质了。不管如何,好歹他愿意好好执行任务了,到底还是未将这句嘲讽说出口,只将小归元丹丢入他手中,“数据将在十分钟之后进行传输,请宿主做好准备。”

  沈墨立时敛容,伸手接住空中忽而出现的一个小瓷瓶,将瓶塞拔了倒出里头的丹药扶着俞白小心地喂了下去。

  ……

  在沈墨二人尚在石穴之中时,一伙人马循着地面蜿蜒的血迹一路来到这座传闻中由相思魔教教主修建的,隐于山体之中埋藏着无数珍宝的地下迷宫。

  他们约莫有二十余人,大致分为两列行走,一列墨发高束,长衣窄袖,着装清一色的黑底红纹,袍摆绘着旭日,腰间系着墨色的长带,上头坠着一枚圆形的铜饰,还配着一柄长剑,鲜红的剑穗在行动之间来回飘动摇摆。各个挺胸抬头,精气十足,神情倨傲。

  另一方却着白底蓝纹服饰,形容都有些狼狈,神色萎靡,细看之下还有些不忿,两两搀扶着并肩行去。

  而两列为首的是一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被众人团团护在中心。他身形挺拔俊秀,观面容也是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其衣着与那些黑底红纹的款式相当,但材质与细节处显然更精致华贵一些,腰间系的是一枚价值不菲的圆形玉饰。

  他双手抱剑停在一处半开的石门前,透过门缝瞥了一眼里头的光景,俊眉微微拧起,而后扬了扬下颌,“去。”

  他身前的两名青年立时垂首应是,提了剑上前去,一左一右伸手将那石门推开,而后拔剑小心谨慎地往里头探去,众人跟随其后。

  门后是一条宽敞明亮的长廊,两壁嵌着夜明珠。最前侧蹲坐着两尊异兽石像,约莫一人多高,雕得栩栩如生,张牙舞爪,头部双眼的位置嵌着夜明珠,发着幽蓝的荧光,看着十分瘆人。

  那两名探路的青年缓步走近,忽从左边的石像之后钻出一人,着一身鲜红衣裳,面色惨白,下颌染了一片殷红血迹,神色漠然地望着众人。

  “啊啊啊!!鬼啊!!!”

  他出现得突然,无声无息的,又是这一副模样,惊得左边那一名与之近距离接触的青年吓得身体整个一抖随即往后连退了几步差点将身后的人撞倒,嘴里大叫出声,握在手里的长剑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废物。”跟在后头的俊美少年双目一凛,嘴里轻嗤一声。

  与此同时,众人立时拔剑将他牢牢护在身后,全神贯注地戒备着。

  那被吓傻了的青年拾起剑来,又往后退了几步,声音发颤地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旭日庄少主面前装神弄鬼!”

  那忽而出现的红衣人微微勾唇,视线越过众人遥遥与被护在后头的俊美少年对视,轻声道,“你们擅自闯入本座的地盘,竟不知本座是谁?”

  他声音轻柔而舒缓,分明没有多大的音量,可他说的每一字却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少年闻言,眸光陡然一沉。除他以外的众人只有少数几个面露惊异,其余大多却只是茫然地面面相觑。

  “呸!满口胡言!这儿怎么就是你的地盘了?”那青年啐了一口,装模作样地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长剑,喝道,“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红衣人转眸瞥了青年一眼。他面上仍然维持着微微勾唇浅笑的模样,可那轻飘飘瞥过来的一眼却无端叫人遍体生寒。

  少年见状,双眉微微一拧,眼中闪过几分阴鸷。

  先前与他一同探查的人蹙眉,忽而似有所觉地回头,恰见少主阴鸷的眼神,不由心头一跳,连忙低声喝道,“卫七!”

  卫七与那红衣人对视,只觉阴森可怖,不由往后又退了半步,脖子都瑟缩了一下。

  “相思教主?”少年转眸看向那红衣人,眉峰微挑,继而勾唇冷嘲道,“你若是他,本少主该是你爷爷了。阁下要编也该编得像些。”

  那红衣人面上并无半分恼色,只微微颔首,面露赞赏,“胆敢与本座这般说话的,你是第一人。”

  “在本少主面前鬼话连篇,说谎不打草稿的,你也是第一人。”

  那俊美少年勾唇一笑,神情倨傲,抱剑缓步走近,到那卫七身后时忽而抬脚猛地一踹,将他整个踹向那红衣人,身形随之朝对方飞掠而去。

  众人只见那少年身影如虹,连出手的动作都未看清,只听闻刀剑出鞘的声响,面前银芒一闪,再定睛看去时,那少年身形正停在红衣人面前,手中长剑抬起,剑锋如雪,锐利的剑尖直指着那红衣人的咽喉。

  少年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微微挑眉,语气轻蔑地道,“传闻中武功天下第一的相思教主,竟连本少主一招都挡不住?”他恶劣地压低嗓音,眼中杀意毕现,“若本少主一剑将你杀了,这天下第一是不是该换成我了?”

  红衣人被剑尖直指,面色丝毫未改,连眼儿都不眨,堪称无波无澜,“你若不想取得蛊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少年面色陡然一沉,俊眉微拧,握剑的手指都紧了三分,“你到底是谁?”

  “你无需知晓本座的身份。”红衣人垂眸瞥了那剑锋一眼,微微勾唇,“你只需答应本座一件事,这蛊王自然归少主所有。”

  少年眯眼盯他半晌,终于缓缓收剑,沉声道,“何事?”

  “替本座杀一个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柔而舒缓,眉宇间一抹悲伤神色一闪而过。分明是充满杀意的一句话,倒叫他说得宛如眷侣之间浸了柔情蜜意的爱语。

  “谁?”少年饶有兴致地挑眉,“相思教主也有杀不了的人?”

  红衣人微笑着摇头,“他是相思现任教主,名唤沈墨。”说着,他轻轻喟叹一声,苦笑道,“真叫本座动手,我也不太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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